「那麼,我要出門去當烤雞串了!」

喜歡旅行的人大多都有一種共同特色,能夠接受恍惚和茫然的狀態。在那個狀態裡,身體可能明明移動著、嘴上正在說著話,但心裡感受所及的世界仍然是霧狀的。

霧狀並非模糊不清,而是一切都無依、無所定狀,也可以說成是佛家所理解的虛像世界。

旅行的時候,霧狀的世界卻會隨著短暫的相遇、或緩慢或迅速的移動而逐漸清晰,什麼愛呀恨呀、悲傷呀憤怒呀,很容易找到一個憑依釋放出來。像心裡有個繭,有蝶破繭而出。

所以旅行變成獨一無二的,世界的某個角落可能存在心中所釋放的蝴蝶,20歲、30歲、40歲⋯⋯,足跡的廣度成為內在的多樣性。蝶是當下,也是將來。

在死亡面前,我們有很長一段路途與時光選擇如何死、為了什麼死,覺悟因此距離得很遙遠。登山客深入山神掌管的生死秘境、背包客踏遍世界尋找生命的盡頭,其實都是為了向死亡本身學習,覺悟是在過程中被淬煉的。

但是做人不要太貪心了,像要去成為烤雞串的雞,僅僅只是單純——足夠單純的懷著成為美好食物的心出發赴死,意義啊、道理啊,任何話語都變成了雜質。

「我是要成為烤雞串!你/妳呢?」如果雞在路上遇到了同伴,或許會這麼說也不一定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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